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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兔K】他日渡江

// 文不对题==


兔子左脚受伤手术的事儿最开始是谁传出去的已经不知道了,反正等他麻药劲过去,病房里的人络绎不绝。一帮半大的小伙子没正行,懒散惯了,晚上呆的晚,把他这当成聚集地。吵闹,兔子自己是不在乎的,可毕竟是医院,虽然他是单间,但隔壁人受不了,一天两天还好,第三天就有人投诉他们。兔子寻思回家消停的,爱休息休息,爱玩玩,别打扰其他病患了。他是脚伤,不至于影响基本生活,第四天他打完针,就办理了出院。说来也是好笑,等他一回家,那些吵吵嚷嚷要来看他的狐朋狗友一时间约定好一样全不来了,227的要比赛,学生要上课,其他的不在武汉。

兔子无聊啊,手痒脚痒心里痒。

他躺床上摆弄着手机,跟他妈视频。他脚上绑着纱布,在镜头前来回晃,想撒撒娇,博同情,结果老太太在那头打麻将,手气不好,点炮,对三家和,输了老多。她手牌一摔,武汉话顺着电波强有力的传出来,个斑马!打了一下午,圈圈都赢,连坐几把庄,就你小子来电话,臭了我的牌!去去去,你哪年不摔个骨断筋折,十岁骂你,二十岁骂你,都三十了还有什么好讲的,要你悠着点,别天天鬼混搞危险,你听嘛?自生自灭去!啪地挂了电话。

王亚龙被吼的狗血淋头,却没往心里去,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。他继续无聊的骚扰其他人,他给廖搏发微信,问他干啥呢。廖搏秒回,拉屎。王亚龙操了一声,立刻失去和他聊天的兴致。廖搏其人倒锲而不舍了,他说,兔兔,听说你手术了,怀不怀念能顺利上厕所的日子啊。兔子回,老子是脚手术,又不是痔疮。再说,谁都跟阿祺似的蹲着拉屎。

廖搏又说,哦,那你脚手术,行动肯定不方便吧用不用哥给你请个24小时家政,贴身服务,大东亚那种,一看你就狗修金萨马,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,还是先吃我.廖搏发了几个坏笑的表情。王亚龙这回忍不了了,他发了段语音过去,痛斥老友的不正经,顺便质问他有这种服务为啥现在才说。

正当俩人嘻嘻哈哈的时候,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。

兔子一怔,心想,今天没人要来啊。

他单腿蹦下床,路过客厅,冒出个念头,廖搏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叫了啥特服吧??

他费劲巴力的跳过隔断,趴在猫眼上瞄,对方戴着帽子,捂着黑口罩,低着头,双手被东西占满了。等的太久,脚不老实的在地上画圈。

兔子乐了。这个特服够贵够辣。

他打开门,“哟,大忙人,你咋来了?”

陈杰拎着大包小裹挤进门,兔子想往里闪,但是腿脚不利索,后退失败,俩人僵持在不宽的玄关,脸对脸。

“你杵在这里干嘛?进屋啊!”阿K用标准的广普说。

“大哥,我只有一只脚,需要一点时间。”兔子扶着墙,蹭出去。“关门关门。”

“喂,兔子,你们这有没有寺庙啊?”

陈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,一摘了帽子口罩就问。

“你要干嘛?JC俊附体。”兔子一边翻他带来的慰问品,一边奇怪的说。

袋子里有两箱壮骨粉,两包散装的黄瓜籽,一箱牛奶和一兜子货真价实的猪骨头。这一堆沉得要命,熟悉撸铁的王亚龙预估至少三十斤。兔子就像好奇队长是怎么做出那些非人的动作一样好奇阿K的细胳膊是怎么提动这些货的。

“你买这个,没人做的。”他把猪骨单拎出来。

“不是JC附体啦。”阿K双手交握,活动手腕,

“是最近触霉头,你是队里第四个受伤的了。上周SUTA有个比赛,本来很稳妥,结果去吃海底捞扭到脚,上不了场。”

这事儿兔子听说了,他还幸灾乐祸了好一会儿,秦煜这个禽兽也有老马失蹄的时候。

阿K接过猪骨走进厨房,打开水龙头,声音在水间变得模模糊糊,

“大婷也发烧了。以为队里至少还有你没事,结果昨天阿祺跟我讲,你一个人跑去做手术。歹势,不过现在看你能满地跑,伤得也不重吼。”

兔子忽然有点忐忑,他的确是自己做手术,没告诉别人。陈杰的消息是从阿祺那听来的,他不会因为这事生气吧。人家可是队长,有伤不报备,一是影响队内决策,比赛安排(虽然兔子最近没有需要参加的)二是认识那么多年,手术都不告诉一声,不够意思。

阿K显然是没想那么多,从厨房走出来,接着寺庙的话头,语气平和,

“不管是水逆还是什么走背字,反正要去拜一拜,去去晦气。”

“神不可以乱拜,要还愿的。”

“这种事我比你明白。”陈杰摆摆手。

兔子坐在地板上,懒洋洋的晃着腿,拆开牛奶,吸了几口才说,“武汉寺庙可多了,佛教四大丛林啊。宝通禅寺,归元禅寺,古德寺,你想去哪个。”

“香火旺,历史久的那个吧。”

“我也没去过,得查查,哎你在这待几天?”

“后天走。来安慰一下你,顺便休假。”

兔子心说,是休假,顺便看我一下吧。

陈杰掏出手机看时间,“啊都这个点了。那个,亮亮还说要给我接风。”

兔子呛了口奶,“不是吧,他什么时候知道你来的,我都不知道,他怎么没叫我啊。”

陈杰嘿嘿嘿的笑,

“本来也没你的事。我们在机场不小心碰见的。”他从床上跳下来,“那我走咯!

兔子没回应,他把奶轻轻放在地上,一只手捂住胸口,做出被捅一刀的心碎表情。

阿K终于憋不住,扑哧一声,“开玩笑开玩笑!要不要这么难过。”

他抻懒腰,人像抽条的麦苗,又细又挺,“我潜行过来,谁也没告诉。都是为了你!”

兔子仰望他一眼,“哇靠那你好爱我哦。”

“是啊!兔子哥厉害嘛!”陈杰重重的点头,“你糟糕了谁替Xcrew冲锋陷阵!所以说,你要好好养伤,我也要快去拜拜,给队里第二年攒运气,明年计划可多呢。今天是工作日人应该不会多吧,中午随便吃个饭,下午我们就去吧,啊?”

兔子叹了口气,为啥自家的队长这么急性子,说什么探病,从进门开始完全没有问自己的伤情嘛,来武汉的目的分明是为了团队求签拜佛,事业心不要太重。

王亚龙伸手比个拇指,“行,我一个残疾,舍命陪队长。”

“哎就是,不要在家里闷着了,进行一些活动好得更快。都是我亲自积累的经验。”陈杰讨好的按摩王亚龙的肩膀,穴位精准,力道不轻不重,兔子很受用,心说不愧对盲人按摩有研究。

“要燃起来啊!”

“燃个屁!我还没拆线呢!”

 

 

人一旦走上某个顶峰,在技术的层面无可挑剔时,就会很大程度理解并依赖运势的垂青。尽管阿K的名号是拼了命,一拳一脚打下来的,他在某些时刻还是会对成名有不切实际的感觉。对此,队友兔子另有看法。

跳街舞的人其实痞气比较重,要么带着江湖味儿,要么跳得是无敌的好,不然根本跳不成。阿K一个广东湛江人士,二者皆有,且二者俱高。他在龙蛇混杂的hiphop街舞圈杀出重围,拿下battleKing的头衔一点不稀奇。

刨去比赛,去年他们开始接触综艺,被更多普通人所熟知,同时也打开了舞蹈以外的大门。他们人火了,通告多了,钱好赚了,陈杰势如破竹,如同不停站的火车一样,跑得更猛烈了。王亚龙晓得,阿K是个品牌,是个形象,是运作下可变的、讨喜的、火力全开、绝不会输的Xcrew队长。他的高度决定了要为未来远景做更多的考量,Xcrew发展壮大,资源变多,需要怎么走,怎么走得漂亮,走得长远,K以身犯险,自己倒下去铺路,让滚滚的商业模式从身上碾过。天时地利人和,他妄图全部抓在手里。

兔子敬佩也欣赏阿K搏命的闯劲儿和作为舞者无怨无悔的自我折磨,但隐隐约约有种预感,或许,有一天,这小子跑着跑着,路没铺平,自己先报废了。

没准Xcrew的队员都有这种感受,才那么宠他,有点阻挠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意思。兔子是十几分之一。

再说眼前的陈杰,不管他戴几层口罩,变换什么发型,胖瘦美丑,王亚龙清楚知道,他仍然是那个吞吞吐吐,做游戏会大脑宕机,不爽会骂‘我叼你啊’的广东仔。

挺好。

 

 

长江、汉水、东湖、南湖包围陆地,武汉其实是水上浮岛。由东向西,巨龙卧波,喻家山是龙头,梅子山是龙尾,洪山是龙脊,龙腰。宝通禅寺在洪山南麓,骑龙在天,乘势而为。

中二少年们听完介绍,当机立断,认定这座千年古刹。

兔子不能开车,阿K又没带驾照,俩人像春游的小学生一样,搭二号线到宝通寺站。兔子一瘸一拐上了车,他穿着大一码的鞋,咣里咣当的冲锋衣,凭着自身的嘻哈气质,站在那愣是没人给让座。

他对陈杰咬耳朵,人心不古,世风日下。陈杰说,那怎么办,我去给你抢一个?彩色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活泛的光。

兔子摇摇头,免了,你让我靠会儿吧。

彩色的眼睛一弯,撑起胳膊,直到到站前都没再放下。

 

户外淅沥沥的下着小雨,宝通寺游客稀少,尽管如此,寺庙里的香火还是源源不断的烧。远处的宝塔肃穆沧桑,兔子这腿脚肯定不做肖想。他俩越过放生池,来到清幽的各种廊各种殿。

阿K说想从第一个开始仔细看,慢慢拜。广东人多多少少都讲究算命,虽然阿K不像JC那样迷信,但还是愿意照着做,他认为,那样感觉对,好。

实际上,兔子也挺期盼K去拜拜保平安的,如果队里有四个倒霉鬼,他不想第五个是不记得吃饭,跳到昏迷,身子骨最弱的家伙。

兔子说自己没什么愿望,就不打扰神仙了。他指指门口,说去那等他。

阿K问,你一点想求的都没有。

兔子搓搓下巴,说,要不你帮全队单身狗求个姻缘,顺带把我也稍进去了。

阿K张大嘴巴,对他的不敬表示吃惊,这种事你都不自己做,你心不诚啊,老天要生气的。

兔子双手合十,磕磕绊绊的转了一圈,连连道歉,说没有冒犯的意思,觉得现在挺知足的,一切顺利,大毛病没有,小的自己能搞定,不叨扰各路神仙大驾了。

陈杰抿嘴偷笑。

兔子拜完,小声跟阿K说,真的,我现在无欲无求。我觉得老天爷看见我都会夸,王亚龙你这些年干得不赖。

陈杰瞧他规矩模样,觉得有点可爱,就笑嘻嘻的问,我呢?如果老天爷看见,哎,这个阿K,会说什么?

陈杰自然是希望被夸奖的。

可王亚龙眯起狭长的眼睛,注视他一会儿,说,老天爷说什么你得自己问我不知道。不过,我倒有句话想说。

然后,他闭上嘴巴,装出一副若无其事,你不问我也不说的样子。

阿K卡壳。他心想,这只兔子到死都不会转性了。话讲一半,玩神秘,像痰堵在嗓子里。烦死了。你等我先张口,我还偏不问,看你怎么办。

他把彩色眼镜摘下来放兜里,拿出battle的架势,乜斜对方,咕哝道,懒得理你。转身往大殿方向走了。

王亚龙似笑非笑垂着眼,盯着陈杰的背影。他其实想说你给我惜命,给我好好注意身体,不要太拼,后又觉得自己啰嗦,都是废话,一点也不酷,索性卖个关子不说了。

等熟悉的身影完全消失,他双手插兜,以右脚为轴心,歪着身子自旋半圈,往天上看。此时下着雨,闷闷的,乌云密布,无波无浪,有点像旱期的长江。山上风冷,兔子紧了紧宝蓝色冲锋衣的领子。明晃晃的蓝在一派森严的寺院里,显得那么格格不入,又赛博朋克。

如果请DJ把设备搬过来,在这开party,围一圈人cypher,和佛祖跳舞,那岂不是爽翻了。

王亚龙抖动肩膀,随着不存在的bgm,踩着地上的砖线,慢慢踱步到门口。

 

兔子觉得自己被困在这个话痨道士面前脱不开身,完全赖李德戈景。

他刚从门口出来,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一下。搭眼一瞅,就瞧见了花坛边上的算命师傅,此人剃了光头,大胡子,身裹道袍,乍一看非常像蒙古舞仙李德戈景。

兔子脑海里刚冒出摔跤的动作,身体就自动动起来,两步跃到对方跟前,左脚落地钻心的疼,他呲牙咧嘴的跌坐到花坛边,长腿一伸,那个长得像李德戈景的道士就笑呵呵的凑过来。

“先生,我看你身体结实,高颧细眼,是个好面相。但似乎有心事困扰,要不要相信老的,给你算上一卦。”

你哪只眼睛看我身体结实?

兔子没兴趣算命,可是他脚太疼走不了,又不好意思舔着脸霸占人家地盘。所以没办法,只能接过纸笔草草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。他反正不信,消磨消磨时间也好。

道士看着他的生辰,在白纸上写写画画,掐指一算。

“你属蛇,大林木命。日主天干为金,偏财、正印透出,桃花、驿马、天德贵人三星入命,顺遂的命局。主迁移好动,求名求利多奔波。年少自投江湖,常遇贵人,仁慈、聪明,能逢凶化吉。你的一生,为武有成,出名在望。”

道士停下来看看他,兔子沉默不语。

为舞有成?出名在望?

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叫人认出来了?

道士摸不清对面小伙子的阴郁神情,换了个稳妥的话题。

“你的桃花星主正,为人幽默,交际能力强,对艺术和美学的审美眼光很高。但星出正位,不得地支,桃花缘浅,顺势而为。先生,你是不是异性缘好,女朋友还貌美如花?”

兔子不暇思索的说,“你猜错了,我没有女朋友。”

道士咧开嘴,“命格告诉我,很快就会有了。桃花星移到正位,你将迎来一段紧密交融的爱情关系。”

紧密交融?爱情关系?什么狗屁玩意。都快2020年了,还在讲这么老套的谎话,宝通寺的大师该下山见见世面了。

王亚龙的舌头搪在嘴里,左右乱搅,敷衍的点头。

“哦,那这星星什么时候到达啊?”

“无时无刻,时时刻刻。你准备好它就来了。”

靠,我准备的不能更好了,我都准备小三十年了。

“还有什么,事业?财运?”王亚龙抱着听故事的心情,慵懒的问。

“你的日支正财为友,朋友多且牢靠。从大运流年上看,这几年你财运很旺,你的用神为木,命局中,木多土多水少。但你生地有福,长江水多而绵延,四通八达,大环境欣欣向荣,你和友人可有木泄之,有土制之,财源滚滚,蒸蒸日上。”

王亚龙当然是不信的,可还是有些诧异,潜意识想他讲这么多好话,是不是一会儿要狠狠地宰我。

“因为你的正财为友,你目前所有的如意和不如意均因友而起。友人长居正位,涉世未深,遍尝酸甜苦辣,固执桎梏,好或不好,皆一体两面。”

王亚龙突然停住他的话头,指指腕子上没有的表,手指比划该走了的动作。

道士掏出二维码和收费标准。

王亚龙一声不吭的交了钱,道士问他准不准,他没应答,只是轻轻一笑,甩甩头发离开了。

 

阿K出来时,心情轻松。雨也已经停了。他想幸好没穿破洞裤,三拜九叩,比练breaking还费膝盖。他轻手轻脚的倒退着,面朝寺院做最后的鞠躬,然后,转身寻找一抹蓝色。

兔子斜着身子靠在古老的墙上,他仰面,头发被风吹散,露出少年人的脸。

一头是渗不出光的天,一头是昏沉的土地,兔子夹在中间,神情淡泊,像一股成熟的,随心所欲的香火,扭着上去,扭着下来。

无非都是dancer ,自己还是在街上跳大的,但陈杰就觉得兔子有种天然的能量。他贫瘠的文化水平表达不出王亚龙带给他的感受。他直觉很喜欢,具体喜欢哪儿,说不清楚。

阿K跺着脚跳过去(随便两步也带着律动)嚷道,“真冷啊,冷得我都想小便了。”

兔子说,“是冷。”他递给K一个一次性纸杯,里面装着茶水。阿K接到手里,竟然还是热的。

“哪里来的?”他新奇的问。

兔子歪头点点不远的门房。

阿K也学他的样子靠在墙边,缩脖纳袖端着茶,小口啜饮。两个人散漫的凝视远方。

“喂,你怎么没玩手机,刚刚在发什么梦?”

“我在想,在武汉这么多年,从来没有来过这。”

他不管讲什么话,洋话,脏话,好话,风凉话都带着特有的鼻音。

“对啊,我们没来错。这里真的很漂亮。”

起雾了,白茫茫的,烟气纠缠到天上,宝通寺像浮在云中。

“对咯,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

阿K两口喝完茶水,叼着纸杯的边缘,从兜里掏出一条红绳。红绳很结实,编成三股,正中间有个银铃铛。阿K举起来,铃铛迎着风飘着光,咯凌咯凌的响。

王亚龙撅起嘴,“你还真给我求了。”

陈杰不由分说给他戴上,“那当然,我是谁啊,我可是爱民如子的Xcrew队长。”

一般这个时候兔子就要张嘴噎人了,但他没有。他伸出带着红绳的手揽住不知所措的陈杰。

 

20岁的王亚龙,偶尔觉得自己像头漫无目的的羚羊,溜溜达达,横冲直撞,看看天,再看看地,等待下一段旅途。后来,陈杰带着他的羊群闯进他的领地。看着这头瘦小的头羊斗争时的血性,王亚龙不仅不会害怕,反而四肢百骸钻出古怪的兴奋。

如今他忽然回忆起一篇,叫斑羚飞渡的课文。他想,他会和陈杰一起登上绝壁,他会为他牺牲,让他从背上跳过去。或者,一同消失在灿烂的彩虹桥上。

 

风吹日晒的庙门在雾中时隐时现,而不远处,有两个端正的人在默默遥望。

陈杰终于忍不住问,“兔子,你的脚伤还OK吗?”

王亚龙伏在他肩膀上,用铃铛声代替了回答。

 

 

 

--完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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